加泰罗尼亚阴云密布,巴萨的未来一片混沌
从1714年被攻占而成为西班牙王国的行省开始(这也是巴萨主场比赛每到17分14秒,满场观众都会起立高喊Independencia的原因),加泰罗尼亚地区的独立之火就从未停止过燃烧。而在如今,这团火焰似乎要开始了新一轮的吞噬。在9月末,西班牙中央政府出动宪兵,逮捕了多名支持独立公投的加泰政府官员。2017年10月1日,加泰罗尼亚地区独立公投正式开始,并随之发生了大量的冲突与暴力事件,导致超过800人受伤。而作为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象征与加泰独立运动的象征,巴萨俱乐部也正处于前所未有的混乱局势中。(加泰罗尼亚阴云密布,巴萨的未来也不明朗)【必须被折断的旗帜】作为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象征,巴塞罗那俱乐部一直同加泰独立运动联系紧密。格言“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Més que un club)”代表着巴萨在球场之外有着不小的诉求,球队与皇马之间的“国家德比”也被看做是加泰与西班牙中央政府之间的对抗。巴萨曾经因为球场内的加泰罗尼亚旗帜多次遭遇欧足联的警告甚至惩罚,但是俱乐部仍然选择站在球迷一方,颇为自豪的表示“我们会保护球迷的言论自由。”但是在公投开始之后,巴萨的“戏份”却令人意外的减少,尽管俱乐部高层言辞激烈地谴责了对皮克进行攻击的球迷,但是从10月开始,巴萨却至今未对加泰的前途明确表态。
(独立的旗帜与标语是诺坎普的“标配”)今夏以来,巴托梅乌做出了不少错误的决定,但是在加泰统独问题上保持缄默并不在其列。无论俱乐部做出什么样的表态,都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更何况,作为加泰地区的象征,巴萨在加泰独立之后受到打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巴萨与拉斯帕尔马斯对阵的当天,一家加泰地区的低级别球会想要身着象征加泰地区的球衣出阵,但是遭到了西班牙足协的拒绝。但相反的,拉帕在球衣上绣西班牙国旗的行为并没有被阻止。这样的“差别对待”不是个例,随着独立公投进行,西足协明确表示巴萨会在加泰独立之后被驱逐出西甲,但是一直拥护中央政府的西班牙人并没有收到类似的警告。
(拉斯帕尔马斯在与巴萨的比赛中绣上了西班牙国旗)【无处降落的飞行】在遭遇了西足协的“威胁”之后,巴萨发言人何塞普-比威斯表示“任何联赛都希望拥有巴萨”。但是事实上,巴萨并不如这位发言人所想象的那样“吃香”。五大联赛中并非没有属于其他国家的球会,但是巴萨难以让这些例子为自己所用。法甲劲旅摩纳哥并不在法国领土上,但是摩纳哥大公国却与法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1919年摩纳哥甚至同法国签订条约,规定一旦国家元首逝世而没有男性后裔,摩纳哥将并入法国。英超联赛中也有来自威尔士的球队,但是在国家主权方面,英格兰与威尔士都属于联合王国。假如加泰完全独立的话,巴萨无论想加盟哪一家联赛,都很难找到先例。
(巴萨无法与法国“保护”下的摩纳哥获得同样待遇)一旦加泰独立成功的话,那本赛季基本是巴萨的最后西甲联赛。但是加入其余的四大联赛,对巴萨来说难度同样不小。早在2003年,苏超两大劲旅凯尔特人与格拉斯哥流浪者就曾经谋求过加入英超,却在投票中收到了全部20张反对票。且不说远征诺坎普带来的舟车劳顿,强大的巴萨无论加入哪一个联赛,都会改变联赛的格局。强队将会迎来一个强劲的对手,中小球会的保级难度则会增加。国际政治环境同样对巴萨不利,英国(苏格兰、北爱尔兰)与法国(科西嘉)如今同样面临着严峻的分裂问题,尽管“足球无关政治”是当今足球世界的基本准则,但是接纳巴萨后带来的负面效应会使每一个欧洲主要国家在决定之前都如履薄冰。
(英国等国家分裂问题严峻,现有国际形势导致巴萨很难受到欢迎)而在现行的国际法律框架下,巴萨也很难完成四面楚歌中的突围。欧盟有关“成员国之间的商业活动与交易必须在‘无歧视’状态下进行”的法律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但是在英国脱欧余波未平的背景下,加泰罗尼亚作为一个主权国家能否被欧盟接纳还是未知数。直布罗陀在国际足联的“护送”下加入欧足联的故事也很难在加泰人身上重复:“欧洲之角”是以英国属地的身份成为国际足联与欧足联成员,但是完全独立的加泰罗尼亚并没有一个英国一样的保护者。
(完全独立的加泰难以复制直布罗陀的经验)【自由的代价】巴塞罗那俱乐部长期以来将加泰罗尼亚独立与俱乐部价值观联系在一起,但是加泰独立对于巴萨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脱离了五大联赛的平台,巴萨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财政就会进一步恶化。在最近5年的《德勤足球财富榜》中,非五大联赛球会仅仅在前20强中出现了4次,在前10 强中根本没有身影。根据最新的报告,巴萨15-16赛季总收入6.202亿英镑,其中转播收入1.516亿。但是对比15-16赛季的圣彼得堡泽尼特,俄超豪门的转播收入仅有3030万英镑。而在最近5年入选德勤20强的非五大联赛球会中,转播收入最高的加拉塔萨雷(12-13赛季)也仅仅拿到了4450万英镑。
(影响力所限,非五大联赛球会转播收入远逊五大联赛)凭借在加泰地区的影响力,巴萨的比赛日收入还会较为可观;由于合同限制,巴萨的商业收入在未来几年也可以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但是仅仅在转播费上,巴萨就面临着1-1.2亿英镑的损失。以上估计的前提,还是巴萨未来所处的联赛有着俄超与土超的水准。如果巴萨无法加入欧洲主流联赛,而是自行组建“加泰罗尼亚联赛”的话,这个数字毫无疑问会进一步增加。随着巴萨远离欧洲足坛的核心圈,加泰豪门的商业价值也将会进一步的下滑,在被“放逐”之后,巴萨很难再次拿到乐天这样的高额赞助合同,对于顶级球星的吸引力也将大不如前。
(如果巴萨离开西甲,梅西还会在新合同上签字么?)而如今的加泰罗尼亚足坛内部,也并不完全具备举办“加泰联赛”的条件。目前加泰地区有三支西甲球队,赫罗纳是一支仰仗曼城输血的升班马,西班牙人在西甲也仅仅属于中游球会,与巴萨的影响力与实力都相差甚远。在抗议西班牙警察暴力行为的罢工活动中,这三家球会也展现出了不同的态度。巴萨决定关门一天,但是西班牙人在声明中明确表示会继续训练。而在整个加泰社会中,统一还是独立同样存在着巨大的争论。虽然加泰是西班牙最富庶的地区,但是加泰也有65%的经济收入来自于西班牙其他地区。从10月1日开始,反对加泰独立的游行与示威在加泰地区就一直存在,不少示威者将独立人士斥为“新纳粹。”
(加泰内部的声音并未统一,图为巴塞罗那的反公投游行)飞舞的橡胶子弹与警棍、惊慌失措的人群、双方领袖言辞激烈的攻讦……如今的加泰罗尼亚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而巴萨俱乐部也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虽然加泰独立是巴萨长期以来所坚持并引以为荣的价值观,但是独立带来的巨大代价纵然是巴萨也很难承受。尽管巴萨俱乐部在过去一直以加泰地区独立的领导者自居,但是如今的形势已经远远非巴萨俱乐部自己所能控制。加泰独立的方向早已不可能因为巴萨俱乐部的意志而转移,但是巴萨的命运却被牢牢捆在了这辆战车之上。“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的巴萨,如今不仅仅被自己所掌控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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